瓦咩

愁心极杨柳,一种乱如丝。

【赵立春X沙瑞金】桥(五)

真的太棒了……无以言表👏

狐邪:

夜色渐沉,赵立春和沙瑞金又来到开满小花的河边,河水从两个沉默的人前流过。


赵立春背靠粗壮的大树坐下,抽出一根烟吸了一口,许久才说:“今天是我冲动了。”


黑夜里闪动的只有赵立春指尖烟头的明灭火光和沙瑞金闪亮的眼睛。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不能接受你的行为,你那么做会受处分。”


“我知道,谢谢你。”又是一阵沉默后,赵立春笑了一声,沙瑞金转头疑惑地看着他,问道:“笑什么。”


“我竟然没打过你一个病号。”赵立春的语气显示他并不在意。


沙瑞金严肃地告诉赵立春他已经不是个病人,并说明第二天就要回到自己的部队。于是赵立春在庆幸自己没违反纪律之外又庆幸偶然见了沙瑞金一面。也许是最后一面。


赵立春猛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光一闪又暗下去,“那我们以一场打架告别是很独特的方式了。”


“重要的是我没输。14军的营长没打赢13军的一个小连长,传出去您脸上可无光啊。”


“这可不是我预想中的。”


“事情本来就不会按照预想中的发生。战争开始前都把后果想清楚,有十成把握,仗也打不起来了。事情发生很多时候是一个念头,一个意外。”沙瑞金以为生命的诞生就是个意外,已经有太多意外,不怕更多。


赵立春心底升起怅惘的情绪,说:“你明天一走,我们今后或许就不会再见面。”


“比起牺牲的战友必然不能见面。我们的‘或许’已经好很多。”


“你为什么总把事情想那么糟。”


“为了防止事情真的变得那么糟。”


……


两个人慢吞吞地挪到驻地医院门口,沙瑞金侧身伸出手,说:“那,赵营长,后会有期。”


沙瑞金背对门口,身后暗黄的灯光将他的阴影打在赵立春身上。沙瑞金的脸被阴影覆盖,看不出表情,即便如此赵立春也能想象出沙瑞金俊朗的五官,赵立春又私自在想象的脸上加了一点悲伤。沙瑞金身体一动不动,卓然挺拔,完全可以当作征兵宣传里的剪影,会被路人围观叫小白杨。赵立春想起下午抱在一起厮打时接触到的肥沃泥土一样的肌肉,此刻完全隐藏在松松垮垮的衬衫下,皮带束紧的细细的腰更显得衬衫宽大,肌肉若隐若现,散发出献祭般的神圣感,又激发起探寻的隐秘欲望。


赵立春看着伸出的骨节分明的手,他想或许应该以一个更独特的方式取代那场酣畅的殴打来留作他们的纪念。在沙瑞金可能出于尴尬或着酸疼要将手放下的时候,赵立春抓住沙瑞金的手并用力将他往前拉,身体前倾顺势用左臂圈住沙瑞金的上身,然后松开右手将沙瑞金的右边也包围住。赵立春的胸膛接触到僵硬又微微拱动的肌肉,嗅着沙瑞金身上的汗气,沙瑞金的汗气有一股清甜味,像盛暑里的西瓜汁。


这样的身体是健康的,赵立春在看到沙瑞金被子弹炸开的肌肉时就这么认为。赵立春见过很多健康的身体,那些生机勃勃的健康,却总免不了粗野劲,多半是出于天性使然,压着粗厚的嗓子告诉世界自己全身充斥的生理的男子气概。沙瑞金的健康却是克制的,还带点羞涩,被外界一触就会向里面收缩,再往里就会碰到坚硬的东西,顽强保持内在的庄严。像宽松衬衫下的身体,没有深藏,也没有彰显,但是又不可及。


拥抱太过突然,对两个人都是,谁也没说出一句话。


赵立春抽回手,头也不抬转身就走,他甚至不敢再看沙瑞金一眼,害怕哪怕一眼就压制不了作祟的,腐败的——情欲。


沙瑞金身体依然挺拔,目送赵立春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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